【罚D】Night Lighthouse
设定：现代AU，《言语之花》梗，双便利店店员，OOC严重
非常宠DD的罚叔和意外会对罚叔撒娇的DD（大概？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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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的阳光照亮落地窗边的木地板，细小的尘埃在空气中沉沉浮浮，窗外多肉盆栽又长出嫩绿的枝条。
Matt半倚着门框，白色的水汽从杯中升起，速溶咖啡的馨香布满房间每个角落。指尖拨弄着系在推拉门外的陶瓷风铃，清脆的声音盖过院外嬉笑跑过的孩童。
他是三年前回到这里，自那场官司失败后。
将事务所全权交给一起共事的Foggy，在对方的不解和担忧下，他离开繁华的都市，回到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小镇。
父亲去世后，师傅收养了他。考上大学的那年暑假，师傅因病突然离世，而他将房子交给出租中介，再也没有回来过。
Matt不是那种受到挫折就一蹶不振的人，只是那场官司失败后，他被过激的委托人家属击中头部。去医院检查被告知没有后遗症，但Matt渐渐能够听到多余的声音。
因为眼睛问题，Matt对声音辨识度极高，他能够听见几条街外汽车鸣笛的长短，也能够听到几米外昆虫爬过的沙沙声。
和先前听过的任何一种都不一样，那是一种有着朦胧感的声音。
像是被一层浓雾笼罩着，不真切却可以十分清晰地传达到脑海里。
起初他不明白这是什么，为此闹出不少麻烦。花费很长时间才醒悟，这并非人们口中说出的话语，而是存在于他们内心的想法。
简而言之，Matt拥有了读心能力。
只要在周身半径为三米的圆内，Matt会被迫接收区域内所有人的心声。
听到别人内心的真实想法，绝非一件美妙之事。一字不落地接收到这些心声，表面上还要假装不知情，与对方和善地交流，让Matt愈发烦躁。若是人数密集的地方，Matt大脑被杂乱的声音充斥，如超负荷的电脑几近崩溃。
于是他处理好琐事，回到人口相对较少的小镇。
房子地处小镇边缘，仅有两层外加一个阁楼，右边几米外是一家生意不温不火的便利店。
店长是师傅的老友，另一半过世后，用积蓄搞了一家连锁便利店消遣时光，年龄大了腿脚也不灵活。Matt回到这儿变得愈发清闲，便提出去店里帮忙。
对于他的到来，老人很是欢喜。两个人终日坐在小店门口的屋檐下，晒晒太阳聊会天，有顾客光顾Matt就到收银台等候。实在没什么客人时，Matt跟着老人去海边钓鱼，偶尔路过一两只猫咪，会撒娇卖萌乞求他投喂。
清晨，一个人慢悠悠走到海边，侧耳细听夹杂着风与鸟鸣的海浪声。正午，一个人沿茂密的树荫，踩着凹凸不平的石板走过羊肠小道。傍晚，一个人坐在沙滩边的石阶上，缓慢将瓶中的酒水饮尽。
就好像还坐在那间小小的办公室，一门之隔外的世界与他毫无瓜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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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后的暖阳总是偷懒的好借口。
和往常一样，便利店鲜少有人光顾。饭后老人提起塑料桶和鱼竿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，与对街的老友前往海边垂钓。
隔壁街外响起悠扬的音乐，心里默念快要迟到的上班族匆匆而过，踢着小石块的孩童蹦蹦跳跳路过。Matt坐在门口的摇椅上，有一下没一下晃动着，身边的小桌摆好甜点和汽水。
“总觉得提前步入老年生活。”Matt坐在木椅上自言自语。
“你才三十多岁吧。”
一旁搬运货物的男人忍不住接话。
“没错，”Matt笑眯眯地点头，“三十多岁的老头。”
“明明比我都小，还在我面前自称老头。”
被指关节狠狠敲击额头，Matt无奈地揉了揉那处。
Frank是一年前来到这里的。
据说因伤退役，朋友推荐下来到这座小镇修养。某次进小店购买食材，顺手帮店里两人搬运货物。习惯了极为严格的快节奏生活，如今清闲下来却觉得度日如年。
听到他关于现有生活的感伤，Matt便向老人提出收个能干重力活的人。Frank隔天就准点来店里报道，主动包揽除收银外的全部工作，闲暇之余还会陪老人下棋聊天。
本以为这人是个闷木头，结果意外是个顾家的男人。
这一点在Matt第一次拜访他家，得到了证实。
两个人住得很近，Frank的房子在便利店另一边，上下两层外加一个地下室。
年初收到Foggy寄来的新年礼物时，散步归来的Frank帮Matt搬进屋子。作为答谢，Matt邀请他进自家坐坐。在房子里逛了一圈，Frank只有一句吐槽他的话，外表极具欺骗性。
“我可不想被你这么说。”Matt将手里的酒精饮料递给他。
接过瓶子，Frank盯着瓶身贴的标签直皱眉。先前Matt打开冰箱门，他余光扫到冰箱的插头正躺在地板上落灰，而厨房只有水池里的两个瓷碗，上面贴着赠品的标签已经泡到褪色。
“你要理解一个看不见的人。”似是想到什么，Matt好笑地加了一句，“男人嘛，情有可原。”
——只有你这样。
听到对方内心的反驳，Matt忍不住委婉问了句，“还是说你对自己的手艺充满信心？”
闻言，Frank只是“哼”了声，隔天就邀请Matt去自家，当他面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，让一直以快餐和外卖为生的Matt饱餐一顿。
“我本以为你这种人，只会就着水啃压缩饼干，没想到手艺真的不错。”Matt伸出手指，戳了戳他胳膊上的肌肉。
“会营养不良。”Frank好笑地摇摇头，“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。”
“电影里不都这么演的吗？”Matt歪头想了想，“没食物就去捉几只高蛋白的虫子。”
“你都说了是演的，部队怎么可能没有食堂，而且宿舍也会配备厨房。”Frank将洗干净的盘子和碗放回壁橱里，“别把我和你这种人相提并论。”
——以后多去找几次他，太不会照顾自己。
Matt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，然后托着下巴问道，“赏不赏脸以后让我这种人来你家蹭饭？”
“赏。”Frank的语气充满无奈，“我可不想哪天路过你家，发现你饿晕在门口。”
——两个人的话，每天可以换不同的口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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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之后，Frank路过Matt家时，会顺手给他带点速冻食物。Matt去他家蹭饭时，总会带上饮料和零食。
Frank家有一条上了年纪的德牧，是他参军时多年的搭档，因为超龄慢慢退居二线，Frank退役时申请带走了它。一人一狗感情很深，每天除却工作时间，Frank基本上都是照顾德牧，于傍晚落日的余晖下，缓步走在小镇的石板路上，直至夜幕四合方才走到家门口。
——是很重要的家人。
这是男人从未说出口的定义。
德牧很喜欢Matt，每次他还未走到门口，德牧早早就端坐在门前院落的围栏边。
“早，我带了草莓蛋糕，”Matt举起手里包装简单的白色纸盒，随后俯身对在他脚边晃动尾巴的德牧说，“没有你的份。”
德牧趴下身子，委屈地叫了一声，得到Matt的安慰摸头。
“我说你这家伙，”Frank接过纸盒，有些无奈地开口，“一大早不要吃过于甜腻的食物，容易给肠胃消化造成负担。”
“偶尔一次。”
笑眯眯地转动着手中铅灰色的导盲杖，Matt跟在Frank身后慢悠悠地踏进收拾整洁的房间，德牧温顺地跟在Matt脚边直到他坐到餐桌旁的椅子上，才安静地趴在餐桌另一角。
靠着微弱声响辨别男人的大致方位，Matt歪头不禁描摹起这单一却又繁复的线条轮廓。从男人心里传递而来是零碎的食材名字，Matt知道今天早饭大概是培根煎蛋三明治，或许还有牛奶泡麦片。
自从他开始常驻Frank家蹭饭后没多久，男人最大的乐趣就是让他猜每顿吃什么。Matt多次吐槽他有多无聊，但还是故作苦恼地思考起来，然后念出自己的答案。
有这个读心的作弊能力，Matt也并非每次都回答正确。再听到对方满含笑意的“wrong”后，他竟也慢慢开始期待起这个毫无营养的小乐趣。
“我闻到牛奶的味道，夹杂着少许原味麦片，”Matt轻嗅空气里稀薄的食物香气，“嗯……有煎蛋、沙拉和面包，大概是三明治？”
“今天猜得不错，赏你饭后半个小时吃蛋糕。”
男人的语气带上一丝笑意，听到瓷盘摆放在面前发出的细微声响，Matt露出一抹浅笑。
不知是部队留下的习惯，还是这人性子本就细致缜密，从认识Matt的第一天起，Frank在他面前几乎是刻意控制力度，让所有物品的声音都维持在Matt适应的范围内。
这一点Foggy在与他共事后才慢慢养成习惯，不过那些前来咨询的客户可没几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，他们满心都是自己的困恼和利益。
“我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子，”Matt转动杯中汤匙，“蛋糕是买给你的，多吃草莓补充维生素C，美容护肤，生津开胃。”
男人迟疑地看了他一眼，然后认真分析起来，“老板又给你念什么养生文章，还是早上路过甜品店，里面只剩下这个？”
“其实是老人家想吃，托我背着你给他买，当然今天早上甜品店买一赠一。”Matt继续搅动手里的汤匙，毫不留情地把某位爱吃甜食的老人卖了出去。
“医生都嘱咐少吃这些。”男人语气里满是无奈，“下次就说一直跟我在一起，找不到时间偷偷买。”
老人平时没什么喜好，唯独爱吃甜食，上了年纪不得不控制糖分摄取量，耐不住嘴馋多次背着医生偷偷买。自从镇上的医生和甜品店老板熟悉后，老人就和这些甜品无缘了。直到Matt的到来，让老人重新燃起希望，不过很快就因为Frank的出现而破灭。每次软磨硬泡让Matt心软给他带一个，之后就会被Frank以牙医的名义威胁一顿，然后过几天又周而复始。
每每听到Frank内心感慨老顽童比熊孩子还难缠，在一旁静静围观的Matt都会忍不住笑出声，再然后Frank会敲敲桌面示意他这个共犯收敛点。老人则会在Frank训完话悄悄凑到Matt耳边，低声说一句下次也拜托你了。
殊不知，男人的耳力好着呢。
——想什么呢，笑得这么开心。
朦胧的声音从左后方传来，与之伴随的是玻璃瓶碰撞声。大抵是在搬运早上送来的饮料，Frank的呼吸比平常快了几分。
“辛苦啦。”Matt举起手边的汽水，笑眯眯地对男人做出干杯的动作。
耳畔传来一声轻笑，如午后暖阳那般，驱散了空气里细碎的杂声，Matt也止不住扬起嘴角。
曾经一度厌弃的能力，而今却觉得也不错。
至少这人身边，是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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沿小镇的石板路走五分多钟，就可以在尽头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。
Matt偏爱这片海域，些许是小镇人口稀少的缘故，鲜少有人踏足这一带。在Frank走进他生活前，Matt时常带一瓶酒精饮料，坐在布满细小砂砾的台阶上，听着海浪有节奏的拍打声，等待余晖消失在海平线下。
而现在，身边多了一人。
熟悉的气息靠近，Matt微微侧头，男人轻轻牵起他的手，似是这样不会吓到他。粗糙的掌心牵动他向前走去，细小的砂砾从脚尖滑落，沙子与皮肤摩擦留下细微的感觉。
自打重回这里，Matt没了事务所里与顾客会面时那般健谈。Frank话也不多，两个人总是无言地走在沙滩上，Matt听着男人平稳的心跳，男人听着海浪声和远方船只的鸣笛。偶尔心血来潮，男人会哼几句不知名的旋律，然后收获Matt由衷的赞美。
沙滩两边是巨大的岩石，常年被海水冲刷磨平了棱角，时常有海鸥驻足停留。左边延伸出去的平缓岩石上，有一座五层楼高的灯塔，空荡荡的内部只有少许杂物，而夜晚会向远方亮起一束暖光。
Frank对视野开阔的高处情有独钟，沿着内部靠墙搭建的螺旋状楼梯，爬上灯塔是他们每日必不可少的行程之一。
灯塔的样式很简单，顶端的控灯室外有一圈水泥走廊，边缘砌着早已锈迹斑斑的铁质围栏。
站在灯塔顶端的环形走廊上，空气里的腥臭几乎淡去。
初秋的夜晚没了夏日里那般湿热，微冷的海风打在肌肤上，让两人不由打个冷颤。
——景色很美，你看不见真是太可惜了。
忽然传来这样一句话，Matt怔愣片刻，缓缓勾起嘴角。
“在笑什么？”Frank疑惑地问。
“在描绘夕阳染红大海的景色。”Matt的笑容不变。
“今天是黄色。”
“黄金……”Matt想起前两天一起去吃快餐，“脆皮鸡？”
上周对街新开一家快餐店，胖胖的老板从很远的城市返回这里，退休准备养老却是闲不住，和老伴把自家一楼改成了快餐店，每天热衷于研究深受小镇居民喜爱的口味。Matt本着新鲜劲，拉着Frank前去品尝一番，并在老人的期待下，带了只黄金脆皮鸡回来，当晚三个人在店里就着小菜，解决了一顿高油脂的晚餐。
侧身传来Frank的笑声，头发还被男人狠揉一把，之后对方不忘承诺明天午饭一定帮他带一份。
“如果我说想现在吃呢？”Matt露出一个有些狡黠的笑容。
“海边烧烤怎么样？”Frank眺望远处，稀疏的树木间透过几丝暖光，他牵起Matt的手，“我还没有试过自己烧烤。”
烧烤店有着十几年的历史，装修潮流的墙壁上贴满小镇风景照。Matt路过小店很多次，走进这里却还是第一次。
早已过了晚饭的时间，店里只有两三个服务员，零零碎碎传递过来的想法，无外乎都是关于明天的行程规划。炭火很快就上来了，炽热感穿过炉壁驱散周身的寒意，Matt在男人的嘱咐下脱掉厚重的外套。
“烧烤就由我来负责。”Frank卷起袖口，“你还是坐到一边吧。”
——如果被火星溅到就麻烦了。
将手里的铁盘递给他，Matt笑眯眯地说，“拜托你了。”
曾一度以为自己的余生，便是在那间狭小的办公室度过。
事务所的占地面积不大，原先两人起步时顾虑资金，连装修也仅仅是像样即可。Matt的办公室更是简单，一张桌子和一个书架，以及靠着小门的木质衣架，再无他物。
随着名气的提升，办公室被零零散散的物品占去绝大部分空间，往来的客户也多次反应空间拥挤。本想着重新选一片安静又宽阔的地方，只是在把想法付诸行动前，Matt就因为突然出现的能力离开了。
即便换个地方，他的生活并没有太多改变。
无人与我立黄昏，无人问我粥可温。*
自始至终，都是一个人，也许往后亦是如此。
这样孤独的想法，直到两年后Frank的到来，一点点消失殆尽。
像是刺破夜幕的灯塔，那束光笔直地照进内心的最深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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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了？”
男人满含疑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，Matt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侧脸。
他没有说话，只是突兀地向男人伸出手。仅仅是几秒，随着一声轻不可闻的笑，对方就牵住他的手。
被牵引着，用指尖描摹男人五官的轮廓，指腹触及到皮肤下坚硬的骨骼，腕间一下一下被温热的呼吸拍打着。从眉毛的尖端到微微转动的眼睑，再到高挑的鼻梁，最后到在掌中轻轻落下一吻的唇。
——感受得到吗？
嗯，感受到了。
Matt在心里如此回答。
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。大学时期他曾谈过几场结局不算太好的恋爱，无论实习还是工作也曾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，Frank是如此与众不同的存在。或许他们在特殊的时期相遇，又或许两人同样心怀希冀，这个人悄无声息融入他的生活，又悄无声息地改变了什么。
而他如黑暗中的飞蛾，被这束光芒牢牢地吸引。
这个人长得怎么样，认真工作是什么样，笑起来又是什么样，他迫切地想知道。
“啊，原来是这样一个人，”Matt故作苦恼地紧皱眉头，“我还以为是个五大三粗的家伙。”
“你一直都在脑补什么啊。”
对方深深叹口气，心里愈发对他的脑补能力无语。
你没资格说我吧。Matt在心里反驳。
Frank眼里Matt属于瘦弱的那一类，事实上他不仅有肌肉，每天都很认真地在锻炼。
第一次晨跑路上相遇，Frank还在心里打趣他。听到全程的Matt，脑海里无限回放一句辩解，我就体格小怎么了。以至于到上班时间他都在单方面负气，罪魁祸首则满脸莫名其妙。
几次下来，Frank隐隐猜到他冷落自己的原因，感叹Matt的洞察力敏锐之余，类似“很可爱”、“他在撒娇吗”这种想法逐渐增多，让Matt多次想要开口纠正，这类词不适合形容他。
食材要的不多，两个人依旧吃得尽兴。当墙上的时钟第三次叮当作响，Matt意犹未尽地跟在Frank后面，缓步走上无人的大街。
不知走了多久，正当Matt琢磨明天早餐带什么东西时，突如其来的失重感，让他下意识绷紧身体。大脑短路片刻，在他反应过来前，双脚又重回地面。
被男人轻易地举起来了。
不理解他这个举动的意义，Matt歪过头朝向Frank，男人平静地说了一句“很轻”。
从内心得知，他只是想确定Matt是否被自己养出点肉，顺便坏心眼吓吓他，此刻正满足于自己成功把Matt养肥了一丢丢。
一瞬间，Matt发自内心产生一种，自己是待宰肥猪的错觉。
于是Frank茫然地发现，Matt一路上都没再理他，直到临近家门才嘟囔一句“再见”。
踏上院落的水泥小路，男人的想法随之传来。
——这是赌气了？
Matt哼哼一声，对男人的后知后觉再记一笔。
——他总能轻易猜到别人的想法。
不，不过是上天垂怜罢了。
Matt险些脱口否定。
将唇边呼之欲出的话语咽下，连自己都不解为何迫切地想要解释，最终化为一句“明天见”传递出去。
“晚安，好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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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什么时候起的呢？
平稳有力的心跳声，在发现对方的那刻起，微微乱了节奏。
Matt知道，自己是喜欢这个人的。
生活的分分秒秒被对方占据，记忆的边边角角填满对方的一举一动。他已如自己身体的一部分，必不可少。
或许是被男人宠着的某日起，又或许是被男人牵手走过长长的沙滩，这份心情悄然蔓延到心脏深处，终于在男人几近表白的内心话语中，彻底恍然。
喜欢他。
喜欢这个人的一切，连同被他念叨着平日里要注意些什么。
溢满的甜蜜，从心脏这个容器中缓慢滑落，一滴一滴，在唇边聚集成一个词。
“喜欢”。
像你那般，喜欢着你。
愈发加速的跳动声，那只时常牵起自己的手，此刻轻柔地摩挲着脑后的柔发。熟悉的气息缓慢靠近，温热的呼吸打在脸颊上，另一个人的温度和温柔从唇上传来。
亲吻，与他。
轮船驶过的鸣笛声，在海风和浪声中清晰可辨，海鸥啼鸣划过夜空，留下翅膀震动的痕迹。
灯塔尖端的照明设备闪了闪，一束暖光刺穿夜幕，投向远方的海平线。
TIP：带*处来源陌緒的《寄芸》。
PS：标题意思夜灯塔。《言语之花》是非常早的一个抓马，某天听歌想起来这个梗，就拿来码了一篇小甜饼。别问我为什么结局来的突然，无限卡下文只写了这么多，至于后续有没有我也不知道。照例祝食用愉快~0V0
